小琰

什么都有可能搞

【白五】Time To Say Goodbye(4-8+番外)

说是连着放出来的,但是我真的低估了考试周23333不过也没什么人看,就这样吧【摊手】


EricByer很肯定,这回绝对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他看到William Brandt——IMF的首席参谋走进会议室时。同行的Dita对此也是十分吃惊,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长官,而Eric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很快地冷静了下来,朝Dita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先别出声,然后一面低下头装作是在整理文件准备会议的样子,一面在心里快速回想着有关Aaron Cross一切的资料,然后他想起来在最初呈递到他手上的有关于Kenneth的资料里,在亲属那一栏填写的是“孤儿,有一孪生兄弟,八岁之后再无联系”现在看来,他似乎找到了Kenneth的那个孪生兄弟了。

WilliamBrandt几乎是在走进会议室时就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视线,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回忆着Aaron告诉他的描述,很快,他就锁定了视线的主人——Eric Byer。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迎上了那股视线,而对方在看到自己后,面不改色地朝自己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看上去十分自然,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Aaron躺在沙发上,电视里的节目画面在不停变换着。他现在在Brandt位于华盛顿的一间安全屋里。从孤儿院离开后,原本以为会回到Brandt那间在Big Apple的能够欣赏到中央公园美景的豪华公寓的Aaron却被告知他们要前往首都。

“原本我是打算在这边多呆几天的,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不得不更改计划提前到达D.C.鉴于到时我要参与那个联合会议,所以我不可能一直和你倒在一起,到时候我会把你安置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安全屋里。”

“Will,你知道,其实我一个人完全也有能力回到纽约。而且考虑到你要去参加的会议还有CIA和我以前所在组织的参与,我觉让我去那里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Kenne……Aaron,虽然说以你现在的处境来看去到D.C.并不安全,但是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安全屋里,他们是不可能发现你的。而且他们是来开会而不是来抓一个已经潜逃了一年之久的前特工。而且,在我得到你已经牺牲了的消息却又再见到活生生的你之后,我不可能再让你轻易离开我太久了。”Brandt转过头来,直视着Aaron的眼睛说到。

“好吧,你是老大,我听你的。”Aaron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还有就是,我其实并不住在纽约,那里只是为我的伪装身份提供的一个必要的住所,平时我住在西雅图。”

于是现在他就在这间屋子里无聊得快要发霉了。其实这间安全屋装备还是很齐全的,条件比他以前待过的不少安全屋都要好得多,但是不管怎样,一个大活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待久了也是会受不了的啊。话说以前自己到底是怎么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全屋里等待任务指令的?对,大部分情况下,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着他——Eric Byer——他的长官,也是那个对他下了追杀令的人。想到这儿,Aaron有些不知觉地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他其实并不恨Eric,对于自己会变成牺牲品这一结果,在他加入这个计划,接受药物试验,最终成为一名特工之时,就已经认识到了,但他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被干掉,也不想就这么放弃掉好不容易得来的改变,所以他找到了Marta博士,让她带着他去到了马尼拉注射了干细胞。至于Eric,他没有想过要像电影里的那些主角一样去寻仇,他真的不恨他,相反,Aaron还是挺感激Eric的,因为在他看来,Eric在很大程度上,成就了今天的他。Eric训练他,带着他出任务,甚至还给他灌输了“噬罪者”的那套理论,不得不说,那套理论虽然有些伤人,但是的确适用于他们这行……啊,自己已经无聊到开始胡思乱想了么?也不知道Will那里怎么样?有没有遇到Sir,如果遇到的话,哈,真想看看Sir脸上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想到Eric那张常年紧绷着的脸上出现类似于“吃惊”的表情,Aaron忍不住笑出了声。

 

Eric这几天过得异常地艰辛,会议的进展十分不顺,更不用提那个长得和五号特工一模一样的家伙,还在有意无意地和他作对。说真的,看着“Aaron”穿着三件套和自己在一张会议桌上对峙,这感觉,很微妙啊。当然,他在暗地里也没闲着。第一天会议结束后,他就在第一时间开始对这个来自IMF的首席参谋进行了调查。但过程同样不乐观,这个IMF对于内部人员的资料保护超出了他的想象,更何况对方还是处于一个相当高的职位之上。他当然也向自己的上级汇报了关于“IMF的首席参谋和潜逃已一年之久的五号特工长相相同”的情况,但是收效甚微。至于跟踪监视之类的,他们这次联合会议的参与者都集体住在一个酒店里,每天会议结束后Eric就只是看到Brandt回到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过。他想过进到对方的房间里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他也的确做到了,但是对方在回到房间的第一时间里就把这些小玩意找到并销毁了。

眼下还有一天这个会议就要结束了,Eric觉得自己是要无功而返了。且不说这个William Brandt和五号特工是不是说真的联系,就算是有,但就看对方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来看,他也很难查出什么。Eric想起来第一天会议中场休息时,他们在休息室的那场对话,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而Eric也是自此意识到这个首席参谋并不好对付。但是再狡猾的人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Eric告诉自己,他总会抓到对方的马脚的。

 

Brandt大概是在半夜十二点半时到的安全屋的,结果刚刚打开门厅的灯,就看到拿着一把柯尔特对着他的Aaron。

“干嘛?特殊时期嘛。”Aaron收起枪,一脸无辜地迎上了Brandt的瞪视,“而且这种时候过来,很容易让人怀疑啊。”

“我也没办法,你的前上司已经开始调查我了,而且他肯定把有关于我和你的关系的事情说给了上面听。我这边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开始对我的行动有所留神了。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挡才跑出来了。”

“听上去不太妙啊。”

“没事,我还应付得过来。”

“会议进展得如何?”Aaron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Brandt,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还行,主要就是一些内部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天中午结束后晚上还有一个聚会,后天就可以回去了。”

“太好了,终于,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无聊死了。不过,到时候我要怎么回去?这次你回去应该是得跟着你们的人走了吧,再加上你现在又处于一个被半监视着的状态。”

“关于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也是我今晚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Brandt拿出了一张车票、一张照片以及一个身份证。

“扮成这张照片上的人,后天到车站搭乘这趟车,到时候你会和我在同一节车厢,当然不是坐一起。这间屋子里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做好准备,小心些,后天车站见。”说着Brandt站了起来——他不能待太久,现在他必需得回去了。

“好的,明天车站见,你也小心。”

 

宣布会议正式结束的那一刻,Eric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再熬过今晚的聚会,他就可以给自己好好地放个假了。至于有关五号特工的事……想到这儿,Eric不由得望向了Brandt那个方向。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他们一直在忙着有关于“Treadstone”“Blackbriar”以及“Outcome”项目的事,包括追捕五号特工。这一年消耗掉了他太多的经历,说实话,他是真的想放手了,所以哪怕是这次种种迹象都在暗示着这个IMF的首席参谋和五号绝对是有联系的,在没拿到切实的证据之前,他是无法采取措施的,干脆就不管先了,反正,那小子也不会是那种愤世嫉俗想要把一切都公之于众的人。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有关于那个特工的事,居然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Eric刚刚走出房间准备去参加聚会是,就被Dita拦下了。

“Boss,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有人在突尼斯发现了Aaron Cross的踪迹。”

好吧,看来海尔西特的计划要往后缓缓了。

 

“为什么说找我麻烦的人近期都不会有空了。”

“因为他现在估计已经不在美国了。上次那个联合会议结束后的聚会我没见到Eric Byer,就打听了一下,结果说是他被突然召去了突尼斯,说是紧急情况。”

“什么紧急情况?”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毕竟是他们内部的事,不过我问的那个人说,据说是在那边发现了之前潜逃走的特工的踪迹。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听了Brandt的话,Aaron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从“Treadstone”计划到“Outcome”项目,只有两名特工成功逃离了出来,一个,是大名鼎鼎的Jason Bourne,另一个,就是自己。自己前一段时间都在美国,不可能出现在突尼斯,那么Eric去解决的问题应该是和Bourne,但是那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而且作为“Outcome”项目的第一负责人,Eric什么时候开始接手“Treadstone”的事了?虽然说两个项目之间确有关联,让Eric来处理也无可厚非,但Aaron总觉得,这整件事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而这股违和感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减,反而愈发的强烈,这让Aaron有些坐立不安。这很奇怪,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对于一个要除掉他的人,他没有想到要反过来除掉对方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可是现在,他居然在担心他。搞什么鬼?而这股不安,在Aaron看到网上的一段视频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那是一段拍摄于安卡拉的,背景是一片废墟,很显然,那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爆炸。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摄像的镜头晃过人群时,Aaron瞥见了一张脸,这让他的呼吸瞬间凝滞了。那是Jason Bourne的脸。视频是用手机手持拍摄了,再加上现场情况十分混乱,整个画面摇晃得很厉害,但是也不能妨碍他认出那张他曾在Eric的电脑上看到的那张脸。Aaron看了看视频的发布时间,是九分钟前,也就是说,Jason Bourne现在在土耳其,那他妈的Eric去突尼斯找的是谁?他么?开玩笑难道说他们那亲爱的父母当时是生了三胞胎么?!

“Aaron,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弟弟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还十分难看,Brandt也感到有些紧张。

“Will,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要去突尼斯,现在就去。”

 

WilliamBrandt在他还姓Kitsom时曾不止一次地抱怨上帝对Kenneth不公,他总觉得,Kenneth应该和他一样聪明,而不是作为一个小傻子,任人欺负。所以他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自己的弟弟能和自己一样,不说聪明透顶,起码能够智力正常,这样就不用再担心他会被人欺负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他的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但是却是让他心累不已。因为这样的弟弟真是太让他不省心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居然要去救一个曾经不遗余力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还有可能会搭上你的性命!Aaron Cross!你真的提高了你的智商了么?!”

“哇哦,虽然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听到你这么说还是感觉挺伤人的。”Aaron看向自己的大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被吓到,“Will,我知道这有些不可理喻……”

“是十分不可理喻!”

“好吧,十分不可理喻。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在知道他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放任他不管,我得去救他。我知道你难以理解,但是其实我真的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我也没法成为今天的这个我。”

“感激他什么?感激他拿你当小白鼠在你身上做实验,还是感激他满世界地追杀你让你需要东躲西藏地生活?”

“呃,这个么,其实被拿来做实验这个是我完全自愿的,没人强迫我。老实说,Eric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该死的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项目?!为什么要跑去参军?!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地待在孤儿院里?!”

在那天和Aaron见过面之后,Aaron告诉了他在自己“死去”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那时,他还忙着接下来要召开的会议,以及沉浸在与弟弟重新团聚的喜悦之中,等到所有的事都忙完自己也冷静下来后,他真的很想去把那个国家研究分析集团给掀了。虽然Aaron没有细说,但是他也能猜到当初Aaron在加入这个项目进行药物实验时,吃了多大的苦,应该说,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事了。

“这个么,Will,我等过你,但是我等得太久了。你知道么,二十岁之前,我一直都待在孤儿院里,谁会想收养一个先天智力发育不全的小孩呢。整个世界上不嫌弃我只有你和老Hubert了。”

听到这话,Brandt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所有的怒气在一瞬间被浇灭了。这是让他永远无法面对Aaron的存在,尤其是在他得知Kenneth的牺牲后,那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压了他四年。

“听着,Will我从未怪过你,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观察到了Brandt的异样,Aaron连忙开口道,“是我在八岁那年让我们父母带你走的,因为我知道那是对你的最好的选择。”

“你说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是让你离开我也好,我离开孤儿院去参军也好,甚至我去参加了这个人体改造的项目也好,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和他人无关。我已经在那个小地方待得太久,上帝才知道我有多想出去看看,有多想改变自己。”

所以当那个“测试”来临时,他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能留下来,他一定会和以前有所不同——这是他做梦都想要实现的。因此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留下来。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遇到了Eric Byer,那个从真正意义上改变了他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今天能成为现在的这个Aaron Cross,绝不只是因为那些蓝色和绿色的药片,Eric教给他的更多。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牺牲自己的理由。那个Eric,真的对你来说就有这么重要?”

“比你想象得要重要。”甚至比自己想象得还要重要。

“他并没有毁了我,他成就了我。”

“Aaron,你很有可能会送命的。那里可是是突尼斯”

“当然,我去过那里,我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且,哪怕是没有这次的事情发生,我估计也是活不久了。”

“什么?!”Brandt觉得今天他亲爱的弟弟给他的爆炸性信息已经够多了。

“本来想迟一些再告诉你的,我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和你挑明。”Aaron笑得很无奈地看向Brandt。

 

他的症状是在到了那个海岛上三个月后出现的。一开始他感到身体有些疲惫,做事也提不起精神。他以为是刚刚来到这个岛上还没有适应造成的,结果等到第二次更加强烈的感觉来袭时,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他把这一情况和博士说了,但是岛上简陋的条件让她没法确定Aaron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是以她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是当初作为载体注射入他体内的病毒出了问题。后来等到他们离开海岛来到陆地上后,他们在博士的一个朋友的私人实验室里给Aaron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

“你的身体状况的确是病毒造成的,但是由于之前你增强了体制,所以这个病毒不会马上要了你的命,但是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如果病毒发生变异,还会加快这一进程。而目前,我们还没有研究出解决方案,因为这是所有人没有预见到的。”

Aaron在知道这一结果后,表现得却是异常平静。最终,他又拿起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继续往前走。

“你应该留下,我们会找到治疗你的办法的。而且你体内的病毒并不稳定,随时都有变异的可能。”

“我知道,但就这么留在这里不是我的风格。我想要去做一些之前我没来得及做的事。”他们其实都很清楚,不可能会有彻底的解决方案,最多也就是能让他尽量的多活几年,而这绝不是让Aaron留在这里的理由。

“Goodbye,Marta”

望着前特工远去的身影,博士觉得,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很抱歉,Will,我很清楚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Eric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放任他处在危险之中。”

Brandt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孪生弟弟,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灰蓝色的眼睛,每次睁大了认真看过来时,都会给人有一种在被一只小狗讨好的错觉——那真的让人很难拒绝。Brandt深深叹了口气,开口道:

“Aaron,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回去找你。我欠你的,我一直都欠你的,所以这次,我会帮你。”

 

Eric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视着对面墙上,这个狭小空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那里是他判断时间的来源。

他已经在这个牢房里待了三天了。而外面的那些武装分子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三天前,他和一队特工来到了突尼斯解决五号特工的问题,但没想到刚刚到达没多久就和当地的武装组织起了冲突。突尼斯是一个混乱的国家,而当地人也绝对不会欢迎他们这样的美国人的到来,所以Eric他们打算低调行事,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除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舒服。但是再怎么小心,Eric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是最糟糕的结果。随行的特工都被干掉了,只有他被留了下来,估计是看他是队里的长官可以以此勒索赎金吧,然后他就被扔进了这件牢房里。然而三天过去了,不知道是消息还没送到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些武装分子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差【当然本来也没好到哪去】,原本一天两餐的供应已经变成了一天一餐。

其实他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如果这三天里他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他就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

一开始他拿到的情报里,大多数都是文字资料,而图片方面,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背影。在那张连正脸都没有的照片里,Eric只能大概辨认出这家伙和五号特工的体型相近——这样的情报太粗糙了,只是这种程度的情报根本用不着Eric本人亲自出马,但是上面发下来的通知明确要求他本人也要到现场进行行动的参与,态度十分强硬。再就是随行的这批特工,战斗力简直弱得不像样,冲突开始的十分钟之内就被全部干掉了。虽然说对方的武器装备比自己这边的强很多,但是一个特工想要靠武器装备在数量上取胜,那他真的需要好好打回去上课,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是回不去了。而现在,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意料之中的结果。

离开美国上飞机之前,Dita就向他表达过自己的担忧,其实他那时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后,他明白,他被人陷害了,而且不是官方授意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哪怕他知道的再多,高层再怎么护体,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除掉一个能够完美地处理紧急事件【俗称专业擦屁股】的人才。这两天Eric有想过会是谁害的他,但是目标太多了,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明争暗斗,每天都有人卯足了劲想要把别人挤下去自己上位。现在Eric能活下来的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尽快察觉这边事情的不对来救他了。

 

突尼斯的天气白天和晚上是两个样子。白天太阳无情的炙烤让人有一种身处蒸笼的错觉,人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冒出了一层黏腻的汗,但到了晚上,却又让人不得不穿上厚实的衣服来抵御寒冷,而显然,给俘虏御寒用的物品并不在那些的考虑范围之内。Eric侧躺在床上,微微蜷起身子。寒冷的空气像刀子一般刺入他的毛孔中,前几天弄出的伤口好像更加痛了几分。

“谁在那儿?”

看守的突然出声让Eric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安静地移到牢房门口,虽然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今晚会发生些什么的。

“嘿,放松点,是我。我只是来看看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并不需要,这里一切正常。”看守心里有些疑惑,他并不记得部落里有这一号人,而正当他疑惑之时,对方却向他走来。

“你想干什么?”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紧张。

“只是看看罢了,你真的确定这里没有事么。”

看守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突然间出手抓住了他手里的枪,然后快速而灵巧地转到了他的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对方勒得及其有技巧,一双手臂也是十分有力,所以哪怕对方比他矮上几分,他也没法用蛮力挣脱。几秒钟后,看守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然后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摸出钥匙打开了门,在看清楚牢房里的人后,来人不禁笑了起来:“Sir,好久不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惊喜’呢?”

Eric看着眼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前五号特工,心里一阵复杂。

“好久不见,Aaron。”

 

Eric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救他的会是Aaron,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需要救援的?他知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情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Sir,我想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了。”Aaron打断了他的思考,“要是被他们发觉了,就不好离开了。”

但是事情永远都不会按着你的意愿来发展,还是有人发现了Eric的逃脱,很快,整个组织里立马躁动了起来,跑动声,枪械摩擦声,以及人的叫骂声。

“该死!”Aaron不禁暗骂了一声,然后他拉着Eric加快了行动速度,但是在下一个转角,他们就和一个大个子迎面碰上了。啊,真是太好了。然后Aaron就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那家伙。幸好,接下来的过程还算比较顺利,一方面是Aaron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让对方有点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他的身手不知道比之前那些家伙要好上多少倍。所以,跌跌撞撞地,他们还是艰难地逃了出来,暂时的安全了,当然,也只是暂时的。

他们在一个已经破败多时了的小屋里整顿,直到这时,他们才有时间仔细地观察对方。Eric身上的衣服早已在突尼斯的风沙的洗礼下变得有些认不出原样了,眼角有些淤青,是那天在反抗中留下的——他当然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曾经的空军生涯以及严厉的家教让他有着文职人员所没有的好身手。但是最终他还是被人打了那一拳,还附带了肩膀处的骨折。相比之下,Aaron的情况就要好很多了,他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身上穿着和当地武装分子无异的衣服,装备齐全。

“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也不问你是怎么来的了。我想这多半也和你那个在IMF工作的哥哥有关。但是,为什么要来救我?”

“这很重要么?”Aaron一边帮Eric固定好肩膀上的骨折一边问到。

“你在救一个曾试图除掉你的人,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有一定的好奇心的。”Eric目不转睛地盯着Aaron,似乎是想要凭着目光就把对方的心思看清。

“好吧,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就这么玩完在这儿,这可不是你该有的结局。Eric Byer应该是死于咖啡因过量倒在办公桌前,而不是死在一个鬼都不知道在哪儿的突尼斯的一个小村落里。”Aaron把绷带绑好,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微笑,“而且,我记得Sir你说过你是不喜欢非洲的吧。”

Eric被那个微笑弄得有些晃神,以前每次在出任务Aaron一旦因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举动被质问时,他总是会露出这样的微笑来回答。他永远都是最不同的那个,这一点Eric在最初看到他在进行药物试验时就意识到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休息了,鉴于我们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那你呢?”

“我?放心,我的状态绝对要比你好上很多。你才是需要休息的那个。放心,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的。”

好吧,这话说得没错,他已经连续三天都处于一种压力极大的情况之下了,现在逃出来后疲惫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于是他接过Aaron递过来的毯子【他居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靠着墙睡了过去,在这个充满了地方人员的地方,他睡得很安心,因为他很确定身边的这个人会替他照看好周围,就像以前一样。

Aaron手里拿着那把柯尔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但时不时地,他会向他的前长官瞄上那么一两眼,真是,就像以前一样。

 

Eric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接近傍晚了,余晖从那扇早已破败不堪的窗子里延伸进来,飞舞的灰尘在光束里清晰可见。一瞬间,Eric觉得自己还是在那间狭小阴暗的牢房里,但是,身上的毯子,面前的压缩饼干和水,以及坐在不远处的那个正在检查自己武器的男人都在提醒着自己——他已经被救出来了,还是被一个他曾经想要杀掉的人救的。

“Sir,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先把那些东西吃了,等天黑了,我们救得离开这儿了。”虽然就目前两个人的立场来看,Aaron已经用不着和Eric客气什么了。但是Aaron还是更习惯于称呼Eric为“Sir”,让他当着Eric的面直呼其名,他总觉得怪怪的。

等到天黑后,Aaron从装备里拿出了一副夜视镜和一个通讯器,递给了Eric。Eric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他们曾经在一次任务中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原本是Aaron要带上夜视镜去清出一条路的,结果Eric却拿过了夜视镜。

“对方有闪光弹,你要是使用夜视镜的话,会把自己限于不利的境地中,所以我帮你观察环境,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用闪光弹来对付我的。”

“你确定吗,Sir?”

现在。夜视镜又一次来到了他的手上。

“我可以信任你吧,Sir”

 

“我很确定。”过去的Eric说到。

“你可以。”现在的Eric如是说。

 

Aaron现在只能用“微妙”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他的前长官的声音,提醒着他周围的环境与敌方的情况,现在是晚上,他没有带着夜视镜就在这里和对方周旋,但他还是准确地知道对方的情况。

“有个家伙向你走来了,注意隐蔽,Aaron。”

“右前方有两个敌人,都持有枪支,小心行事,Aaron。”

“左上方有个在巡逻的,注意避开。”

通讯器里的声音让他感到安心,他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看不清敌人的具体位置而惹到麻烦,因为有人会帮他看清——他真是爱死这种感觉了!

很快,Aaron就清理出了一条路,Eric也在第一时间跑去和他会和。只要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他们就能想办法离开突尼斯,再说一次,Eric真的不喜欢非洲。至于之后的事,Eric表示还没想到这么多,但是“除掉五号特工”这件事明显是可以继续拖后了。但是事实证明,意外永远都是个操蛋的玩意儿,在他快要和Aaron会和时,他看到前特工的脸色突然一变,然后朝他快速地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个空气被划破的闷响声传入了鼓膜里。狙击手——Eric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Aaron带着他滚进了墙壁后面,然后操起一把射程更大的手枪闪身出去,一声枪响过后,十几秒的停顿,Aaron的声音再次响起:“Sir,我想我们可以走了。”

他们最终逃出了那个村子,哪怕是夜晚的寒冷也没能浇灭他们劫后余生的喜悦,然而这份喜悦仍然没能维持太久——Aaron中枪了。Eric把Aaron扶到一块石头上靠着,然后开始检查他的伤势。子弹是从背部击入的,留在了体内,应该是刚刚那一枪,原本应该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枪。

那个狙击手不是属于那些武装分子的,应该是那个想要要自己的命的家伙派来的,以防万一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出现。但他请来的这家伙明显不行,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被Aaron反杀了,但代价是Aaron自己中弹了。

Eric从Aaron的包里翻出急救用的物品,开始处理他的伤口,但是当他看清伤口的情况时,他的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对方本来就是冲着他的命来的,所以用的是大口径的子弹,这在Aaron的身体上造成了一个极大的创口,而且,根据伤口的位置来看,子弹很有可能打中了肾脏,再加上低温的侵袭,这让Aaron陷入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境地。该死,他是怎么在那样一个情况下还能这么快速地进行反狙击的?

“Aaron。”

“怎么了?”

“听着,我需要你保持清醒,知道么?别睡过去。”

“Yes Sir”

哪怕现在没有照明,Eric也能想象得出现在Aaron的脸色有多差。取出子弹没有任何意义,这样的伤口,如果没有足够完善的医疗设施,在这样恶劣的野外的条件下,那伤员最终的下场只能是……Eric闭上眼睛,把不好的念头驱赶出自己的脑海,但是心里的不安却在不断的胀大。

“Sir……”

“别说话,保存体力,只是,保持清醒,知道了吗?”

“没事的,Sir,没事的。”Aaron说出的话近乎呢喃,“其实,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的。”

“闭嘴,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至少不是现在。”

“哈,Sir,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讽刺意味挺浓啊。”

“Aaron……”

“不,Sir,你听我说。”他能感觉得到,不只是子弹,还有别的东西在吞噬他的生命,“其实我不恨你,真的。我这一生都希望能够改变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不同,但是先天的问题让这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你成就了我,Sir。”

“你是一个好长官,其实我知道我每次出任务时都不算很老实,但是你也没有计较,惩罚也只是象征性的。”

“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退缩,不然你就会被你的敌人击溃,即便活下来也是一个孬种。这话是不是听起来挺耳熟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间实验室里,而是在一家孤儿院里,你应该不记得了,不过也无所谓了。”

“Will是我的哥哥,不过你也别去找他麻烦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Sir,我感觉好像越来越冷了,你能……抱一下我么?”

“Sir……”

Eric俯下身,抱住了Aaron。

 

天边出现鱼肚白时,Eric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那是他的人来了,来救他了。但是直到飞机着陆,有人从上面下来向他跑来,他没有动。他就这么坐在那里,任由别人将他拉开,给他披上毯子。眼前的一切好像变成了慢镜头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在离他而去。他看到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Aaron的身边,蹲下检查了一番,然后朝两个探员点了点头便推开了。那两个探员把Aaron抬起来,之后,把他放到了银色的裹尸袋里,拉上了拉链。这个时候,Eric才猛然意识到,Aaron死了,真的,死了。

Brandt站在墓碑前,墓碑很简洁,上面只有一个名字——Aaron Cross。他很肯定自己的弟弟会很乐意以这个名字下葬。

四年前,他没能见上Kenneth的最后一面,四年后,他也没能见上Aaron最后一面。但至少,他参加了他的葬礼。

“如果不是这是在Aaron的墓前,加上你又把他的尸体偷了出来能让他得以安葬,我现在绝对会一圈打在你的脸上。”Brandt转过身,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的Eric说到。

“我毫不怀疑。”男人紧绷着脸,没有表情的脸庞与墓地肃杀的气氛异常的和谐。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着,空气中还残留有清晨露水的湿气,周围的树林里时不时传出几声鸟叫,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会压抑得想发疯。

“我得走了。”Brandt先开了口。

“他一直都是那个最好的。”和Brandt擦肩而过时,Eric突然开口到。

……

“他当然是。”

 

Eric在整理书房,他辞职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不管怎样,他都需要休息了。

当他看到那本黑色封皮的书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Eric翻开那本书,一首他曾经记得很熟的一首映入了眼中——

这是秋天/树叶在我的心中飘落/褐色树叶/携带着蜗牛们/以胆汁的痕迹/写下的苦涩的字/小提琴的音符/啜泣,拉着/我的心出发/走上遥远的旅程……

“小船在绿水上摇荡/腐朽的气味浓重/水编织一面仁慈的帘幕/遮住眼睛/避开分离的情景/一切都终结于此——/你的手/离开我的手”

午后的阳光从书房的落地窗透过,Eric看向被阳光铺满的后院,觉得去看会儿书会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Sir,我想我喜欢这首诗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那是什么理由?

因为我想我死的时候对在乎自己的人想说的,就是这些吧。

 

FIN

 

 

 

 

番外

Hubert先生在他四十岁变成孤身一人后,收起了自己的猎枪,接下来这家几近关闭的孤儿院。他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但是不管怎样,至少他不再觉得那么孤独了,毕竟孩子,总是能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事物。虽然孤儿院很小,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却也有过不少孩子进来住过,而Hubert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对双胞胎。Kenneth和William是在一个夏日的清晨被Hubert发现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的,两个小家伙显然刚出生没多久,响亮的哭声让院长从梦中惊醒。Hubert一直认为这两个小家伙不是简单地被自己的父母遗弃在这儿的,毕竟你见过几个父母在遗弃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时还会附上孩子的名字,甚至中间名都帮你取好了!所以他总觉得,总有一天,他们的父母还会回来的,不过在这之前,这两个可怜在他这里,所以照顾好他们是他该做的。

他看着两兄弟一天天地长大,然后,天啊,他们真的对得起“双胞胎”这个词,他们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是Hubert每次都能准确地分辨得出哪一个是Kenne哪一个是Will。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毕竟两兄弟除了外貌一模一样外,其他的地方真是天差地别。Hubert曾请当地医院的医生来看过,但是因为没能参与当时的情况,医生也只能猜测后出生的Kenneth因为一些原因在母亲腹中时间呆的过久导致大脑缺氧,从而造成了不可逆的脑损伤。是的,在一些人的眼中,Kenneth是个“傻子”,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他做什么事都要比其他孩子慢很多,而且还不是“慢一拍”这么简单,他甚至连“你叫什么名字”这样的问题都要停顿很久才能给出答案。至于文字理解方面?好吧阅读障碍症对他来说就像是影子一般的存在。而这些在他的兄长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突出。William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他从很小就能够帮Hubert做一些零碎的活儿,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让Hubert惊讶了好久。然而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并没有妨碍他们成为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Will可以说是十分照顾自己的这个弟弟,而Kenne对自己的哥哥也总是怀着一种崇拜之情。孤儿院总有些孩子会因为Kenne的愚钝而取笑欺负他,但Will总是能把他护在身后。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坐在大门前的草坪上,Will会带上一本书,他会把书中的内容念给弟弟听,而且考虑到Kenne不能很好的理解,Will会念不止一遍,Kenne就坐在一旁,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的哥哥给自己念出那些神奇的文字。那时,阳光正好,微风吹拂,一切都美好得让Hubert这对双胞胎会这么一直相互扶持下去,无论他们的父母是否会出现,他们都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父母会这么快的出现,可结果却让人丝毫高兴不起来。

那时两个小家伙刚刚过完自己八岁的生日,一天一对穿着得体的夫妻出现在了孤儿院里,一开始Hubert以为他们是来领养小孩子的,因为时不时的会有些想要孩子却又得不到的夫妻光临孤儿院,但是当他们准确无误的说出Kenneth James Kitsom和William John Kitsom这两个名字时,他知道,该是和两兄弟说再见的时候了。但是当他们看到他们两个孩子的状况后却决定只带走一个,而带走哪一个,不用说也可以猜到。这让一个老猎人十分不满和愤怒,“如果你们不把两个都带回去的话,很抱歉,我想我是不能接受的。见鬼的!他们是两兄弟,你们不能因为一些缺陷就抛弃其中的一个!”而Will也向自己的生父母表示自己一定要带上Kenne,“他不能没有我,我得看好他。”

一时间,这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僵持的境地,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后做出关键性举动的,是第五个人。

后来Hubert再想起来这件事,还是不得不感慨,谁说傻子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其实他们的心比谁的都细腻。

在僵持的第三天晚上,Kenne走进了Hubert的房间,半个钟头后,他走了出来。第二天他又去见了自己的父母。当天晚上,还在床上熟睡的Will被他的父母抱上了车,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孤儿院。望着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车子,Hubert把手搭上了Kenne瘦小的肩头:“你确定这么做真的是正确的么?”

“当然,Will值得去过更好的生活,我不该成为他留在这里的理由。我只是有些担心Hubert先生你会不会不满我这样做。”

“怎么会,孩子,你知道我总是支持你的。而且我相信Will他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谢谢,Hubert先生。”

“好了,该回去睡觉了孩子。”

“好的,Hubert先生。”

从此以后,哥哥和弟弟分开了,但是哥哥却并没有像院长那样所说的回来接弟弟,弟弟也没抱怨过什么,只是偶尔,弟弟会望向孤儿院外的那条路。

 

“Will,你会离开我和他们离开么?”

“当然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Kenne。”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Will。”

“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应该互相照顾,不离开彼此,所以我们之间永远都不用说‘谢谢’,知道吗?”

“知道了。”

“好了,睡吧Kenne,晚安。”

“晚安,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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